结婚,似乎是社会传统赋予女人的命运。
有的人打算结婚,有的人已经结婚,有的人为没有结婚而苦恼。
不管怎样,“结婚”是女人逃不过的话题,是关乎女人一生的决定。
这个决定好坏,关键在于婚姻里的男性
而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婚姻对于男人和女人,一向都是完全不同的事情,男女两性是彼此需要的,但这种需要从未在他们之间产生过相互性的地位。
这种不平等地位,在封建社会尤其鲜明。
那时,女性似乎有一种不约而同的社会定位,一种符号,一种象征,一件附属品。
或者说,在那个社会,女人从未与男性有过平等的交谈或嫁娶,比如小说《*原》的开篇便是:
“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而在代代相传中,女人也恪守这种身份,比如《*原》中的鹿冷氏,认定自己需要仰仗男人而活,从而只能在精神贫弱中走向灭亡。
鹿冷氏,鹿兆鹏的媳妇,冷先生的大女儿,小说中没有完整的名字。
从父亲那里继承“冷”姓,进入鹿家后获得“鹿”姓,这看似是她最大的保护符。
其实,紧密结合的姓氏之间,没有她的喘息之地。
鹿冷氏是正统家庭里的温柔女子,贞洁正派,遵从“父母之命”,成为鹿兆鹏三媒六证的媳妇。
她的人生看似顺利,嫁到了正经的庄稼人家,嫁给了满肚子学问的青年。
其父冷先生也认为,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是女儿的福气。
可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拥有进步思想的鹿兆鹏,追求婚姻自由,反对无爱婚姻。
对于陌生的鹿冷氏,他不了解,更谈不上爱,那么他必然会反抗。
可他反抗的又不彻底,被父亲用耳光抽回家,抽进了洞房,抽进了祠堂。
如果真的反抗,为什么还和鹿冷氏洞房?让鹿冷氏有了模糊的“第一次”。
如果真的反抗,为什么不做的绝一点?比如婚前就逃离家庭。
而鹿冷氏是一个“失语者”,没有发出声音的权利,只能被动接受,也不会得到任何同情。
鹿家,成了埋葬鹿冷氏的坟墓。
谁是挖坟人?也许有很多,鹿兆鹏肯定逃不了干系。
他漠视这段婚姻,抛弃这个无辜的女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同情都没有。
对此,鹿冷氏,这个初婚的懵懂新娘,什么都不知晓。
新婚后,鹿兆鹏逃了,鹿冷氏被冷落了。
她丧失了享受丈夫爱意的资格,只能孤独地守望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她回到娘家,诉说心中苦闷,却遭父亲冷脸训斥:
“男儿志在四方。你在屋好好侍奉公婆,早起早眠。”
鹿冷氏一脸忧愁,可什么也没说,问候了父亲,也接受了父亲训示,回到了鹿家院子。
看着可怜的儿媳,公公鹿子霖也动了恻隐之心,但也只是退一步的想:
“如果兆鹏娶的不是冷先生的头生女而是另什任何人的女子,兆鹏实在不愿意了就休了算了,但对冷先生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
她的姓氏,从保护伞变为了累赘。
鹿冷氏只能继续扮演着“供偶”的角色,但她是愿意的,因为在她的心中有一座高高的贞洁牌坊。
然而,理智的清醒实在无法抚慰寂寞的内心,特别是与鹿兆鹏“第一次”后的性意识觉醒,鹿冷氏开始饱受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而鹿冷氏只敢在夜里偷偷幻想,幻想对象乱七八糟,并渐渐演变成为一种焦灼的渴望。
她开始嫉妒“野女人”田小娥,渴望爱,渴望生理满足。
可回到自家洁净庭院后,她又为刚才的邪念懊恼不已。
在焦虑和压抑中,鹿冷氏努力保持表面的波澜不惊,直到一次意外的发生。
当鹿冷氏搀扶醉酒的公公时,被“揉捏”了一下,她羞愧难当,可又体会到男女间的奇妙感觉。
在传统观念下,鹿冷氏为了表现自己的无辜,大胆地在公公碗底放了畜生吃的干草,暗示公公的行为就是“吃草的畜生”。
可老奸巨猾的鹿子霖置若罔闻,这让鹿冷氏一下子慌了手脚。
在这场与公公的心理战中,鹿冷氏输了,再也鼓不起报复的心,同时种下了违反伦理的“邪念”。
在“邪念”中,她是迷失的,但也是冷静的,她开始正视自己内心。
于是她怦然拾起内心的欲望,露骨勾引起鹿子霖,并很快遭到鹿子霖的爽快报复。
鹿子霖哗啦一声把筷子甩到碟子上,站起身来厉声说:“学规矩点!你才是吃草的畜生!”
被窥破内心秘密的鹿冷氏,在羞辱和耻笑中,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精神崩溃了,而也终于可以说出平时不能说的控诉:
“我有男人跟没男人一样守活寡。我没男人我守活寡还能掐个贞节牌,我有男人守活寡倒图个啥?”
鹿冷氏是可怜的,可悲的。
而为了女儿不再疯言疯语,其父冷先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