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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权谋小说,文笔细腻人物鲜明,压抑里不失激情,让人哭让人笑
第一本:《覆汉》作者:榴弹怕水
简介:努力闻达于诸侯,以求苟全性命于乱世!作为一个遗腹子,公孙珣很早就从自己那个号称穿越者的老娘处获取了人生指导纲领。然而,跟着历史大潮随波逐流了一年又一年,他却发现情况渐渐有些不对了!这是一个半土著的男人奋斗在大时代的故事!
入坑指南:夏秋之际,北风乍起,草木折腰。
大汉并州雁门郡平城东北,白登山下,几只毛色不一的狍子正在低头吃草。
忽然间,一只箭矢从远处呼啸而至,直冲着其中一头毛色寡淡的狍子而来。然而,可能是风太大的缘故,原本瞄准脖子的箭矢竟然偏离了不少,只是射中这只狍子的大腿。
身着鹖冠轻甲,射出此箭的公孙珣大为失望,但是不要紧,这只狍子毕竟失去了行动力,而其他这群狍子眼看着自己的同伴受到攻击,却不躲不跑,只是将屁股上的白毛炸开,好像这样就能吓走那边山丘上忽然出现的十余个负刀持弓的精锐轻甲骑兵一样。
这下子,跟在公孙珣身旁的韩当、程普乃至于其他精锐护兵再不犹豫,纷纷各自引弓,却是这群狍子尽数拿下。
“今日便烤狍子吃吧。”没有一箭毙命,驻马于阵阵秋风中的公孙珣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风大,须找个背风且没有草木的地方点火,省的引火烧山……就去上次那个河谷吧!”
众人自然赶紧答应,便将狍子搭在马上径直往河谷处去了。
“少君。”到了地方,韩当刚要持匕首剥皮,却又忽然停下。
“何事?”刚刚坐到一块青石上的公孙珣不免好奇。
“不如你来下刀吧?”韩当指着那只膝盖和脖子上都中了一箭的死狍子说道。
“为何?”公孙珣愈发茫然。
“嗯……”韩当颇有些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答道。“少君你看这只狍子,颜色寡淡,是不是勉强可以算是一只白狍子?我虽然读书少,可也晓得,这白色的猎物算是祥瑞吧?”
公孙珣当即失笑:“你便赶紧剥了皮烤了吧!还白狍子?这狍子明明是季节交替提前换了冬毛,跟其他狍子一比才显得有些白……不信你翻过来看看它屁股,那才叫白毛呢!”
韩当闻言翻过这只狍子,往它屁股上一瞅,也是尴尬万分……而见此情形,其余众人,便是沉稳如程普也忍不住哄笑起来,羞的韩义公一刀下去先把这狍子的白屁股给穿了个大洞。
抛开这场小风波,众人当即就开始烤起了狍子。野外就餐嘛,也没那么多讲究,无外乎架起火堆,用陶罐煮些热汤,然后狍子也只是切割好,架起来烤熟,最后再抹上风干的咸鱼……没错,安利号的特产咸鱼,携带方便,风干之后捏碎了洒在汤里也好抹在烤肉上也罢,都极为利索,甚至还隐约带着一股鲜味!
而自从这种使用方式被牧民们发明出来以后,这玩意其实隐约有成为草原和边塞地区硬通货的意思。
对此,公孙珣的那位老娘是有评价的……不管是鲜卑还是大汉,劳动人民都才是最伟大的发明家,而她公孙大娘只能排第二位。
“少君!”就在众人刚刚煮好汤、烤好肉,准备大快朵颐时,一名满头大汗,操着辽西口音的骑士忽然出现在了这个小河谷的入口处。“可找到你了……吕佐吏让我给您送信!”
公孙珣闻言赶紧起身,却是顺势将手里的狍子腿转而递给了对方,并示意对方去饮马喝汤,这才又取了一块狍子排,并坐回到那块石头上翻看吕范让人送来的书信。
书信很多,不止是吕范的,还有一些送到*营那里又被吕范转过来的……比如说当先第一封信,就是公孙大娘写来的家信。
打开一看,大概就是报下平安,说一些辽西的情况,然后继续犹豫要不要把人家赵小娘子给送过来。
公孙珣看了后无奈的摇摇头,只能想着回去以后再写信告诉一下自家老娘,这里的生活还称不上稳定,最好不要让人家小姑娘来这地方受罪。
再往下看,则是一封来自于公孙瓒的书信,而这封信,公孙珣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内容。
话说,现如今兄弟二人一个在上谷,一个在雁门,虽然分属两州,可实际上却只隔了一个代郡的高柳塞,交通起来反而更方便,书信往来更是频繁……但是,二人说来说去却只是在讨论一个问题而已,那就是公孙瓒的前途出路。
说起来,公孙珣这位大气运族兄的运气还真的挺差,当日在卢龙塞一战他正好新婚燕尔窝在令支,然后柳城-阳乐一战他又因为担心赵苞是宦官子弟会误了自己前途而跟着岳父跑到了上谷,啥啥都没捞到!
不然,以他本人那种敢打敢拼的狠劲和能打能拼的水平,怎么都能捞一个出身出来了。
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现在主要就是公孙瓒一个人不停的犹豫要不要回辽西,反正公孙珣是建议他回去的,因为回到辽西后赵苞怎么都能在一两年内给对方安排一个孝廉的……毕竟嘛,如今公孙珣自己有了前途,纯洁无瑕的公孙范又去了洛阳,浓眉大眼的公孙越年纪还小,那边的年轻一辈里除了一个田楷简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但是公孙瓒本人考虑的就比较多了:
首先一个是上谷、代郡这个方向,朝廷已经任命了名将夏育出任护乌桓校尉,整天厉兵秣马的,怎么看怎么都要有一场大战,他生怕自己回到辽西后又阴差阳错的错过了立功的机会;然后另一个,他也不想轻易离开一直在提携自己的岳父侯太守,省的被人指摘,留下污名,并影响以后的前途……
其实考虑到这两点,稳妥一点来讲,那就不要再动什么多余的心思了。
但是公孙伯圭偏偏又和那公孙文琪一样,都是按捺不住自己功利心的,尤其是他眼看到那个从小跟自己混在一起的族弟都混到了比千石的职务,而且还就隔壁郡那边碍眼……所以,这厮还非得每隔一旬就再起一次回辽西的冲动。
于是乎,公孙珣也几乎每隔一旬就要接到自己族兄的一次就业咨询。
将公孙瓒的书信随意的塞到最后,接下来,公孙珣却不禁眼前一亮,原来,下一封信赫然是公孙范从洛阳让宾客给捎来的。
打开一看,果然是个好消息。
话说,庐江那边的蛮子又造反了!然后朝廷考虑到卢植卢老师曾经担任过隔壁九江太守,既镇压过当地的蛮子,也熟悉那边的风土人情,想来处理这种事情应该是很有经验的,于是便让他出任了庐江太守,希望他能够像上次那样干脆利索的把这群蛮子给镇压掉。
不过,这个任命却也引起了一个连带效应,卢老师从东观出来,然后临出发的时候,大概是觉得緱氏山大学太过于有名无实了,实在不想误人子弟,就顺便把緱氏山给正式解散了……所有弟子稍微考核一下,写推荐信的写推荐信,不想写的直接遣散回家。
而公孙范也专门提到,他已经按照兄长的要求,给那个刘备私下送了一些财货作为盘缠。
看完这封信,公孙珣其实颇为感慨,想来这就是所谓‘历史剧情’了,可惜自己并未在眼前。
翻到最后,终于轮到了吕范本人的书信了。
而说是书信,其实更像是公务函,上面也全都汇报一些公孙珣不务正业出来打猎时的公务罢了,前面一页大概就是说兵甲什么的到了多少,弓弩箭矢什么的又到了多少,屯营的修筑又如何如何……然而翻到最后一页,公孙珣却是越看越怒!
最后,居然一个按捺不住,竟然直接将手里的狍子肋骨给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臧蛮子欺人太甚!”
“少君?”
“司马,到底出了何事?”
韩当也好,程普也罢,还有周边的其他护兵,其实都应该算是公孙珣自己的私人亲信,看到这一幕自然要赶紧起身询问。
“臧旻还是死活不愿意给我们分拨兵力,我这次催的急了,他竟然送了两百多陪隶过来糊弄我!马匹更是一个皆无!”公孙珣摔着手里的信纸,简直气急败坏。“不就是当日伯圭大兄在袁绍门前骂了他儿子一句吗,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众人闻言也是怒容满面。
其实,公孙珣这还真是冤枉了人家使匈奴中郎将臧旻臧伯清了,甚至他自己本人可能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怒气太盛,偏偏又无可奈何,这才给人家泼脏水罢了。
话说,从接到任命赶赴雁门这里,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三个多月了,但是公孙珣的这个所谓别部却俨然一副光杆司马的味道,不然也不会闲的蛋疼跑到白登山这里打猎了,而且还一打就是好几天。
至于问题嘛,很直接也很无奈。
首先不是驻地的问题,朝廷明显给了刘宽面子,大笔一挥就让公孙珣的这个别部屯驻到了平城城外(后世大同附近),也就是大同盆地的最北端,这里东接幽州西部要冲高柳,身后是并州核心区域,无论如何都还称得上是交通便利的,也算不上是苦寒。
当然也不是兵甲的问题,大汉朝的铁器是官方统一管理,冶炼规模不用多说,*械监管和配送也非常严格。所以公孙珣很早就接收到了按照满编来算的铁甲、兵器、弓矢、甲片、矛头、牛筋……等各种各样的成品、半成品*械。而且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东西源源不断的沿着大同盆地或者从东面的高柳送过来。
就目前而言,真正的问题出在兵员和马匹这两个大头上面。
按照公文上的编制批示,公孙珣这个别部应该下辖有一个骑兵曲、一个步兵曲,外加一屯的材官,也就是半曲弓弩兵了。
而照理说,这些编制应该是使匈奴中郎将臧旻分拨出来才对。
但是想想就知道了,具体到落实的时候,臧旻直属的五个营兵力,十几个部,哪个兵头子舍得把自己麾下的精锐分出来?臧旻的话也不顶用啊!
而且再说了,使匈奴中郎将这个职务本身就和高柳那边的护乌桓校尉一样,都是属于常设但不永久性存在的职务,这个时间点,更是有为了打仗而临时调配的味道……既然大战指不定哪天就要搞起,那就更没人愿意舍得把自己的精锐兵马给分出来了。
甚至公道一点来讲,出塞虽然需要胡骑襄助,但作为指挥者的汉*统帅,无论是使匈奴中郎将还是胡乌桓校尉,如果手上没有足够的精锐汉*压阵,真能指挥得动这些匈奴人和乌桓人?
所以,即便是出于公心,臧旻也不想分兵马给公孙珣……说白了,虽然都是下属,可谁让你是别部呢?后者真急眼了,也就是分了两屯陪隶来应付罢了。
这里顺便多说一句,所谓陪隶,指的是犯了罪的人被充*作为*奴一般的存在,一般是当敢死队或者是做杂役工作的,地位非常低下。
而至于马匹,其实除了臧旻麾下个*头的私心外,还有并州当地经济基础过于薄弱的缘由。
话说,并州和幽州的边郡都会收到内地郡国发来的钱粮支援,也就是所谓的中央财*支持了。但是幽州那里守着辽河平原跟河北平原,本身造血能力还是不赖的,两两相加,日子基本上过得下去。
可并州这里就不行了,这里太穷,人口也少……举例而言,雁门郡已经是并州三个核心大郡之一了(另外两个是上*和太原),可整个雁门郡十几座城,竟然只有十二万在册的人口,甚至比不上隔壁幽州最穷的郡!
至于说三大郡之外的云中、定襄、西河、朔方、五原之类的,那根本就是整个大汉朝最穷最苦的地方!甚至只能用驻*点来维持统治!
而如此一来的话,并州的*队基本上只能靠中央财*来养活,也就难怪臧旻那里愈发不舍得分钱给公孙珣买马,或者说直接给他分拨一曲骑兵的战马了……说白了,并州不是缺马,而是缺钱,偏偏马匹又是这里最值钱的东西。
总之,用臧中郎将发给公孙司马公文上的话来说,国事艰难,大家要相互理解才对。
然而,理解归理解,站在公孙珣的角度来说,谁也不能拦着他在这里破口大骂吧?
“陪隶是否能勉强得用?”韩当蹙眉问道。“挑选一下,总能把那个材官屯给凑出来吧?”
“陪隶也太过了些。”程普也是眉头紧皱。“不是说这些人没有勇力,而是说他们个个都无战心,朝廷更不会给陪隶来分拨*饷、器械……”
“那到底该如何?”韩当也紧张了起来。“没有马,也没有兵,我们岂不是空架子?那臧中郎将就不怕朝廷怪罪?”
“他让我在雁门郡就地征兵!”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公孙珣冷笑道。“说是等我征到一些兵员,届时冬季的钱粮也到了,就再与我从匈奴人那里整些许马匹来了……反正他的意思就是慢慢来,两三年总是能凑齐编制的!”
“要不……写信与刘公试试?”韩当忍不住提了个建议。
“这种小事都要请当朝太尉出面,就算是事情办成了,人家也会笑话的。”公孙珣连连摇头。“你要说下狠心弹劾一个两千石,倒还差不多……”
“可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程普为难的问道。“总不能真耗上一两年才把人员、马匹给凑齐吧?届时莫要说立功,怕是要战场都上不去的。”
“两三百匹马倒也不是很难。”公孙珣咬咬牙道。“在产马地不过是两三百万钱罢了。我写信给母亲,请她出钱在上谷、代郡那里替我买马,到时候咱们直接就能去旁边高柳接收……最大的问题还是兵员!且不说雁门这里人口稀少,征兵困难,就说新兵和老兵是一回事吗?”
韩当、程普齐齐默然。
“走吧!”思索再三,公孙珣忽的端起旁边的一个穿耳陶罐,狠狠灌了几口热汤,却是一抹嘴边短短的须髯,忽然招呼其余众人动身。
“少君,这是要回平城吗?”韩当一边将马缰递过来一边赶忙问道。
“不,去阴馆(雁门郡治)。”公孙珣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咱们去找雁门太守打秋风去!”
“初,太祖年二十,以别部司马屯平城,尝出猎白登山,获*而归。”——《旧燕书》.卷一.太祖武皇帝本纪
第二本:《秦吏》作者:七月新番
简介:战国之末,华夏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有人天生世卿。有人贵为公子。他却重生成秦国小卒黑夫,云梦秦简中的小人物。为免死于沟壑,为掌握自己命运,他奋力向上攀爬。好在,他赶上了一个大时代。六王毕,四海一!千年血统,敌不过*功授爵。六国豪贵,皆被秦吏踩在脚下。黑夫只想笑问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南取百越,北却匈奴,氐羌西遁,楼船东渡。六合之内,皇帝之土。在他参与下,历史有何改变?秦始皇固有一死,天下将分。身为秦吏,又当如何抉择,是推波助澜,还是力挽狂澜?
入坑指南:腊月十二日,正午时分,安陆县狱掾喜带着县尉调给他的几名县卒堪堪赶到,发现自己其实是白跑一趟,六名盗墓贼一死五擒,连那个监守自盗的里监门也被抓到湖阳亭中。
黑夫的网不但撒得及时,还撒得漂亮,案犯都被一网打尽。
摩拳擦掌准备破获大案的狱吏们有些悻悻然,不过喜却没有任何不快,他表扬了黑夫,说湖阳亭长虽然才刚刚上任,但行事果决,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身为亭长,管理一方治安,何时抓贼,如何抓贼,心里都要有一杆秤。黑夫虽然没有等待县里的命令,连夜出击,但这属于他亭长职权范围内的自由。
尽管在抓捕过程中有一名盗墓贼身死,但那人是持刃暴力拒捕,死有余辜——但若是对轻微犯罪者,亭长、求盗故意将其刺死,也要负刑事责任,去做城旦。
喜最后说道:“我当向县令、县丞为你报功,有此功勋,你这试任的亭长,很快就能转成真亭长了。”
在秦国,为吏都有一个试用期,一般为一年,有优良表现则可以提前转正,转正后,就可以在官职前面加一个“真”字了。喜说,顺利的话,从一月起,黑夫便不是“试亭长”而是“真亭长”了。
“这么说,开春以后,惊就能入县城学室做弟子了?”
黑夫心里一喜,连忙谢过狱掾。
简单夸了黑夫几句,喜便开始马不停蹄地检查起黑夫他们运回来的赃物。
“不错,这果然是斗辛的墓葬明器。”
他反复查看那几个被盗墓贼取出的鼎、簋,洗去泥土,观察上面铭文,证实了利咸的说法,这墓的确是若敖氏斗辛的葬身之地。
“赃物都在此处?”喜放下鼎簋,扫视黑夫、利咸、东门豹等人,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破绽来。
黑夫道:“禀上吏,一件不少,全在这里!”
秦律里对私藏赃物有极其严苛的处罚,等同于盗窃罪。黑夫他们就算是偷偷藏下一件漆器,一旦被查出,就会被立刻开除吏职。若是赃物价值超过钱,就不是丢官罚款的问题,而要被罚为城旦了……
所以黑夫对手下们看得很死,让他们不要因为一时贪财,而坏了大事。
末了,黑夫又好奇地问喜道:“敢问狱掾,这些赃物,当如何处理?”
在擒获几名盗墓贼后,黑夫已经粗略地审问了一遍,原来,南郡的盗墓案,以楚先王墓葬所在的夷道那边最严重,江陵次之,安陆这边倒是不多见……
可近几年来,这些盗墓贼开始相互串通,在南郡和楚国鄂地、江南地,也出现了一个专门收购青铜明器、陪葬漆器的市场,以死人器物公然买卖,极为猖獗。
他顿时好奇,这年头,就已经有古董交易了么?
盗墓贼们的回答却让黑夫大跌眼镜,原来,这些人盗墓,并不是为了挖古董。那些漆器不易腐烂,随便处理一下就能当新的卖,青铜明器则能回炉融化,造出新的铜器来变卖。
黑夫不由感到一丝牙疼,看这墓葬里的鼎簋做工精美,哪怕是那个镇墓兽,放到后世,搁博物馆里,也是吸引众人眼球的瑰宝。
结果这时代盗墓者的处理,居然是把它们当铜料、生活器具来卖。
“果然,不管哪个时代的盗墓贼,其实都是短视的家伙,这种人除了破坏陵寝,毁弃文物,没有任何作用。”
黑夫记得,前世不少人稍微看了点盗墓小说,就开始大言不惭,把考古和盗墓混作一谈,说什么“考古就是法律允许的盗墓”云云。
这是对考古工作者最大的污蔑!
诚然,因为时代的特殊原因,的确产生了负面影响。
但真正的考古,与盗墓完全是相反的。现如今,主动发掘已经少之又少,大多是因为工程、盗墓而暴露的古墓,才进行抢救性的发掘。所以考古工作者们,总是晚盗墓贼一步,看着遍地盗洞和一片狼藉的墓葬长吁短叹,只能弓下身子,收拾盗墓者的恶行,却还要蒙受某些网络喷子的不白之冤。
盗墓是为了窃取陪葬品,转卖获取金钱,盗墓贼会使用任何手段破坏墓葬。对于取出的文物,也只会根据根据市场价值尺度进行选择,将大量有重要历史价值的文物归于毁弃。
黑夫前世听说过,一些盗墓贼将楚墓里绚丽的丝帛带出后,却不知如何保护,结果短短几天,本可成为珍品,被研究者细心呵护的楚帛衣裳,就碳化成了一堆黑乎乎的垃圾,被扔在臭水沟里。
再试想,记录了喜、黑夫、惊故事,以及许多秦朝律令的云梦秦简,若是由盗墓贼经手,会如何?
埋于地底两千年的简牍很容易毁坏,得不到好的保护,文字模糊消失,竹简碳化变黑,千余简的秦律将会归于尘土,不为世人所知。
就像它们从未出现在这世上一般。
但若是正规的抢救性考古发掘,简牍却能得到最好的保护,被珍藏在博物馆中,成为我们了解先祖生活点滴的窗口。它们会成为全国所有人都能了解的知识,而不是某个外国富豪的私藏品,历史学家想要研究,还得低声下气地恳求它的新“主人”允许。
诚然,墓主人当然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但千年岁月,沧海桑田,大多数墓葬早已断了血食,子孙也迁徙流转,忘了它们的存在。到这时,墓葬已不再是一个人的安葬之所,也不是一家一姓的私人祭祀,而成了这个民族,这个国家共有的财富!
将盗墓与考古混为一谈,就好像把暴力强、奸和找医生看妇科病混为一谈一样。
所以黑夫很好奇,这时代的秦,是如何处理盗墓赃物的?
喜捋着胡须道:“斗辛墓虽留了人手看护,但陪葬器物甚多,恐怕不多时就会传开,引得周围百姓觊觎。与其放任不管,诱人犯罪,还不如统统取出,将漆器、金器送往江陵,由郡守处置,然后把棺椁原地填埋,没了陪葬之物,斗辛或许能不受打搅……”
至于那些送往江陵城的青铜器会迎来何等命运?喜说,大概是回炉融了铸造兵器、农具吧。
黑夫顿时默然,看来在对盗墓赃物的处理上,秦国官府和盗墓贼的手段也没太大不同,毕竟是古代,博物馆?不存在的,除非是进了咸阳,成了秦王宫殿里的装点。
这些陪葬品还是没赶上好时候啊,这世道,华丽精致的鼎簋就像他们的主人血统贵族一样,已经不值钱了……
从钟鼎到剑犁,或许这就是春秋与战国最大的不同之处吧!乱世如铜炉,英雄庶民们齐齐鼓橐装碳,将一切都回炉重铸。战火锤炼,烧尽了郁郁乎文哉的装饰,让孔子心向往之的旧时代支离破碎,却又煅就了一种新形态的文明。
七雄九鼎,诸子百家,从肢体到内核,慢慢融为一体。而今秦王虎视山东,炉火烧得愈旺,六合八荒即将一统,华夏第一帝国的庞然形体,已经呼之欲出!
在喜让人将赃物装上车马,准备运往县里时,狱吏乐也结束了对盗墓贼们的第一次审讯,并将他们的籍贯、身份一一问清楚,记在简牍上呈给喜过目。
“狱掾,那小男子兴自称楚国鄂地人,与死去的盗墓贼是同乡,是被骗来的。其余四名是秦人,籍贯遍布南郡,有安陆一人,新市两人,竟陵一人……”
喜扫了一眼爰书,而后亲自去一一找贼人们确认,在问到自称家住新市,身份是士伍的盗贼头目“敞”时,喜似乎觉察到了一丝不妥。他粗眉毛微微一皱,开始仔细观察敞的容貌,怀疑越发加深。
喜没有当即打断敞的陈述,而是装作无事,走到后院才对黑夫道:“湖阳亭长,你亭中可有郡县里下发的通缉令?”
黑夫忙道:“有。”
“速去取来!”
不多时,黑夫便从办公的厅堂,取了那几块他只看过一遍的通缉木牍过来。
喜接过后,一张一张地检阅,最后眼神一凝,捏了一块在手中!
他让黑夫等人勿要做声,随他缓缓走到前院,站在那群盗墓贼的身后。
喜让乐继续去问盗墓贼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则双手背在身后,握着那块通缉令,突然大喊道:“公士猩!”
下意识地,自称是“敞”的盗墓贼头目茫然地转过头看……
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中计了,面色大变,连忙垂下头!
但喜的脸上,已经洋溢着狸猫抓住狡鼠的笑容。
至于黑夫,他只偷眼看到,那通缉令上通缉的盗墓惯犯、江陵县公士猩,其赏金是……
“*金二十两!”
第三本:《庆余年》作者:猫腻
简介: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而谁可知,人生于世,上承余庆,终究却是要自己做出道路抉择,正是所谓岔枝发:东风携云雨,幼藤吐新芽。急催如颦鼓,洗尽茸与华。且待朝阳至,绿遍庭中架。更盼*叶时,采得数枚瓜。
入坑指南:范闲四处看了看,发现左右无人,所以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接过老花农递过来的水壶,也不嫌弃,喝了几口,随意与他聊些种花种草的事情。他对这方面基本上一无所知,所以听着花农眉飞色舞的讲解,有些新鲜,但听多了,也有些厌烦,本想离开,但想到那个更加厌烦的诗会,还是罢了,叹了口气。
听见这公子哥叹气,花农好奇问道:“公子怎么不高兴?”
“王府诗会,很无聊的。”范闲向他眨了眨眼睛,心想对方不过是个仆役,一定不会对诗会感兴趣。
果然,花农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吟诗作对,都是闲人才做的事情,又不能换碗饭吃,真是些蠢猪。”
范闲一怔,心想这岂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旋即心头一动,哈哈大笑道:“确实是蠢猪”他终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吟诗之事就此挥手不提。
诗会散后,各人各自回家或翘家,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要到第二天才传遍了整个京都。
当天晚上,靖王府日常家宴,世子本准备去醉仙居风流风流,结果被老管家请了回来,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饭桌上,和妹妹一起等着父王训话。
靖王爷坐在桌头,竟赫然便是下午范闲在苗圃中聊了半天的老花农。他看着下方一向自命风liu的儿子,不知从哪里来的怒气,骂道:“你这蠢猪!天天就只会去那些地方!”
世子李弘成知道蠢猪二字是父王的口头禅,也不如何生气,苦笑应道:“父亲今日又因何发怒?”
靖王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发作,问道:“今天你又开那个什么诗会了?”
李弘成一怔,苦笑应了声是,他知道父亲不喜欢这些文人的事情,但是自己要为二皇子拉拢京中文人,这些事情总是需要做的。出乎他的意料,靖王并没有生气,反而感兴趣问道:“今天来诗会的有个小子,穿着一身淡栗色的单衣,那是谁家的小子?”
李弘成心想今天来的人杂,自己哪记得住这么多。
靖王皱了皱眉,似乎在想那人的特征,憋了半天之后说道:“那小子长的很漂亮,像个娘们儿似的。”
李弘成噗哧一笑,知道父亲说的是谁,赶紧回答道:“您说的,一定就是范府的那一位。”
靖王眉毛一挑,竟是露出了几丝凶戾之气,暴喝道:“什么?你说他是范建在澹州的那个儿子?我干他娘的,就范建那模样,也敢生这么漂亮的儿子!”
柔嘉郡主在一旁听着父王暴粗口,脸都羞的红了,不过她也很感兴趣,若若姐一直奉若师长的那个男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弘成有些恼火地看了父亲一眼,心想幸亏没有下人在旁边,不过转念一想,下人们应该早就习惯了靖王那张嘴,赶紧问道:“父亲大人问那少年做什么?”
“做什么?”靖王哼哼了两声,他下午撞见不知自己身份的范闲后,便觉得对方有些面善,却总是想不起来,又因为范闲讨厌诗会,却能听他说了半天自己最得意的莳艺之道,所以有些喜欢那小子。但他却没料到,那个漂亮小子,竟然是范建的儿子,心头一阵火起,继续教训道:“你要学学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范闲。”
“学学那个范闲,别看他出身不正,但是眼光还是很好的。”靖王叹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教训道:“范闲这人,能和一个花农说半天话,你却太过于自重身份,要知道自矜这种品性,实在是很不适合你现在做的那些事情。”
世子李弘成知道自己与二皇子交好的事情,当然瞒不过表面忠厚暴燥,实则精明无比的父亲,赶紧应了声是。吃完饭后,世子正准备回书房读书,以便让父王心中高兴些,哪料到靖王沉吟半晌却说道:“你刚才不是准备去醉仙居吗?”
醉仙居不是酒楼,而是青楼,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世子心里一紧,赶紧连道不敢。靖王爷盯着他的双眼,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想去就去,别这么毫无担当。”说完这话,便喊人把他踢了出去。
李弘成直到坐在醉仙居的雅座里,抱着京都最红的清倌人袁梦姑娘,仍然有些寒冷地想着,为什么父王今天会忽然变了性。
深夜的靖王府中,靖王爷一边喝着酒,一边痛骂道:“狗日的犯贱,当年最喜欢泡妓院,居然还生出这么个漂亮种来,老子也让儿子去泡去,将来也抱个漂亮孙子。”
靖王逼子嫖妓的家事暂且不提,先说范闲待诗会散后,早早地钻进了轿子,与藤子京和几个护卫会在了一处。诗会散后,众人对范家子弟那首诗是议论纷纷,见到范府轿子,有些士子便上来与他告别,范闲赶紧下来,一一微笑送走,又吩咐那几名护卫将若若送回府去。
范若若上轿之前,向他点了点头。范闲知道那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精神一振,便开始安排晚上的事情。
“郭保坤肯定是住在尚书府上,每隔大约三天要入宫一次,名为编纂,实际上就是太子伴读。”
范闲皱眉道:“太子今年多大了,还要伴读?”
“太子是皇后亲生,在皇子中排行第三,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范闲好笑道:“十八岁的大人,还要伴读做什么。”
藤子京苦笑道:“只是贪玩而已,所以找些人名目张胆地陪着玩。”
“难道皇帝也不管?”
“这……小人就不清楚了。”
从前些天酒楼上的事情发生之后,范闲就担心那位郭保坤会咽不下心中闷气,会有些什么下作手段,所以吩咐藤子京打探了一下,也摸清楚了郭保坤常去的几个地方和回家的路线。
今天诗会之上,那姓郭的小匹夫言语带刺,范闲就算性情再好,也只能保持表面微笑,内心深处仍然是十分恼火。只是他此时才想明白,原来自己让藤子京去打探那些事情,竟是潜意识里早就做好了欺负郭小匹夫的准备,而不是担心被郭小匹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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