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夫君对我说,其实,我也是女的……
1
桓宁自爆完毕,婚房内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娘子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只会愣愣地看着她。
实在不像传闻中冰雪聪明的太尉府嫡女。
桓宁叹了口气。
罢了。
她们的夫妻关系不会维持太久。
按照计划,不出半月,娘子的家人便会提出和离。
桓宁整理衣衫,准备去书房过夜。
起身时,衣袖被拉住。
薛甄珠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她指着桓宁的胸,“平的。”
桓宁一挑眉:“莫不是娘子要验明正身?”
薛甄珠双手环胸。
“嗯。躺下。”
桓宁内心:“……C”
嘴上是拒绝的,身体是听话的。
桓宁还没决定要不要躺下,身体已经被薛甄珠拿捏了。
薛甄珠脱了桓宁的喜服。
“我开始了。”
桓宁抬手扶额,“这都什么事儿啊,啊!”
薛甄珠突然捏了桓宁的胸。
“好硬。”
桓宁……就很无语。
“裹了胸,当然是硬的。”
薛甄珠哦了一声,突然凑近桓宁,盯着她的下巴。
女人吐出的气,有一股奶香味,和天香楼的女人一点也不一样。
桓宁一动不动,由着薛甄珠的手在她脸上游走。
薛甄珠摸完了下巴,又摸脖子。
反复多次没有摸到突起后,便停了手。
“我相信你说的话了。”
桓宁怔住了,“就这?”
薛甄珠点头:“男子有胡子,有喉结,女子没有。女子有胸,男子没有。”
恒宁:“没了?”
“没了。”
桓宁想,要不要告诉薛甄珠,男子与女子最大的不同。
“咳。”
“娘子,婚前,你母亲没有教你些什么?”
薛甄珠点头,“娘亲说,如果你不乖,就让哥哥们打你。”
桓宁满头黑线。
若是薛家知道了她大婚夜宿书房,婚后流连烟花酒肆,不知会不会被打死。
哎,算了。
打死就打死吧。
总比耗尽别人家娇娇女儿的一生要好。
桓宁套上常服,要薛甄珠好好休息。
薛甄珠咬着唇瓣,泫然欲泣。
“你讨厌我?”
“何出此言?”
“今夜是我们的第一夜,你却要离开。”
桓宁很是头疼。
“我若夜宿于此,便是坏了你的名声。”
“你且耐心等待几日,我想办法为你求一份和离书。”
“和离之后,你便可以寻真正的意中人。”
薛甄珠的脸慢慢拧成小包子。
眼泪哗哗。
桓宁虽是女儿身,但自小便被当作男子教养。
对女儿家的想法并不十分了解。
若是天香楼的女子,她会轻揽怀中,为她擦拭眼泪。
但薛甄珠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还是太尉府嫡女。
桓宁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又是为何?”
薛甄珠抽抽噎噎,哭得打嗝。
她抱住桓宁,“我,嗝,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和离?”
桓宁不敢推开她,又不敢碰她。
“我并非男子,无法给你想要的幸福啊。”
薛甄珠眼泪汪汪打断桓宁,
“你又怎知我要的幸福是什么!”
“你是女子又怎样!”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并非是你男子的身份!”
震惊!
桓宁无比震惊!
薛甄珠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脸瞬间爆红。
小脑袋埋进桓宁的衣服里,不敢抬头。
桓宁大脑也宕机了。
所以就是,
薛甄珠喜欢她?
为什么呢?
桓宁摸了摸自己的脸,
嗐,都怪自己长得太好看了。
桓宁表示特别理解薛甄珠现在的心情。
面对这样一张脸,哪个女子不心动呢。
她慈祥地摸了摸薛甄珠的脑壳,
“你现在还小,并不能完全分辨喜欢和喜欢之间的区别。”
薛甄珠突然起身,在桓宁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话本上说了,喜欢一个人,就亲他。我亲你了,就证明我喜欢你。”
薛甄珠越说声儿越低,头越垂越低。
只勇了那么一下,就又蔫儿了。
桓宁摸着嘴唇,看着薛甄珠若有所思。
就在薛甄珠羞得差点自燃时,桓宁揽住薛甄珠的腰,将她放倒在床榻之上。
她的指尖在薛甄珠的腰部游走,女人的身体瞬间僵硬,不知所措地看着桓宁。
桓宁不顾女人眼中的求饶,白皙修长的手探进女人的中衣,在柔软的地方轻轻一握。
女人的皮肤表面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握住桓宁的手腕,害怕地摇头。
目的达到,桓宁抽手。
她凑到女人耳边,“甄珠,这才是真正的喜欢。以后莫要再鲁莽。”
桓宁离开床榻,抚平外套上的折痕,离开了婚房。
薛甄珠双目放空。
贴身丫鬟碧桃进屋,看见薛甄珠这副模样,红了眼。
“小姐,姑爷去了书房。”
“夫人若是知道,小姐一心求得的姻缘,竟是这个样子,该有多难过。”
薛甄珠摇头,“不怪他,怪我。”
碧桃愤怒地看向书房的方向。
她偷偷拿走床上的喜帕,发誓定要帮小姐稳住这段婚姻。
次日清晨,桓宁哈欠连天,放下看了一夜的书。
她派丫头去婚房取喜帕,得知被甄珠的婢女取走,便直接去向父亲请安。
未入房门,就听见父亲的笑声。
桓宁有点懵,这个时候,父亲应该气得要踹她两脚才对。
一个丫头走出房间,捧着的托盘上放着昨晚的喜帕。
桓宁叫住丫头,打开了喜帕。
喜帕中间,赫然留下了一片血迹。
这……怎么可能!
桓宁拿着喜帕进房,薛甄珠红了脸,不敢看桓宁。
“甄珠,我昨晚说得还不够明白么?你,”
不等桓宁说完,就被丞相大人框框一顿揍。
“交给你的规矩都喂狗了!怎么对待媳妇儿的!”
桓宁冷笑,“父亲,您入戏太深了。我能不能让她落红,您不清楚么!”
丞相大人顿了顿,收敛了怒火。
“甄珠懂事,愿帮你隐瞒身份。方才我们已谈妥,两年之后,你们便从族内收养一个孩子。”
桓宁看向薛甄珠,对方点了点头。
是她不了解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桓宁竟不知,世间还有这等奇女子。
甘愿沉溺于她的盛世美颜,便不顾自己一生的幸福。
桓宁好想晃醒这个傻女子啊。
为了她这副皮囊,不值得啊!
桓宁黑着脸回了书房,薛甄珠紧随其后。
听见书房门被关上,桓宁准备开始劝薛甄珠回头是岸。
没成想。
薛甄珠一个猛扑,小小的个子,竟将的桓宁逼到了书桌边缘。
桓宁扶住书桌才稳住身形。
薛甄珠仰起脸,映在了日光之下。
白嫩的皮肤下面,透着均匀清亮的红。
桓宁一个失神,竟然想啃一口,尝尝红苹果脸蛋甜不甜。
“夫…夫君。”
“嗯?”
“我,我可以。”
“嗯?”
“我说,我可以!”
桓宁盯着薛甄珠,暗自思索她说的可以,指的是什么。
没等桓宁细想,薛甄珠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一开始脱得很慢。
后来有种豁出去的意思。
越脱越快。
很快,身上就剩下亵裤和肚兜。
桓宁不阻止,也不说话。
就在旁边安静看着薛甄珠。
薛甄珠全身的皮肤已经彻底羞红。
她不敢和桓宁的目光对视,便埋下头,背过去手,开始解肚兜的系带。
桓宁哪有表面那么镇定!
她内心在咆哮啊!!
薛甄珠为什么脱衣服??
脱了衣服要干嘛?
她一届女人之躯,又它喵能干嘛!
系带飘落。
薛甄珠胸前的那点碎布,摇摇欲坠。
桓宁她,
跑了……
跑出书房时,满脑子好白、好大。
2
自从那日在书房褪了衣衫,桓宁已经2天没回家了。
薛甄珠也没想到。
心仪了那么久的男子,竟然是女人。
她不相信,便鼓起勇气,将桓宁按在了床榻上。
未看见胡须,没摸到喉结。
哥哥们身上有的,桓宁身上都没有。
她信了桓宁的话。
也就是挣扎了一小下,她便释然了。
女子又怎样?
试问天下间的男儿郎,有哪个比桓宁更优秀?
13岁高中榜眼,拒绝公主的下嫁,只花了3年时间,便成为皇上心腹。
满朝文武百官皆将夫君视为下一届的丞相候选人唯一。
就连一直和丞相不对头的爹爹,也不时夸赞桓宁有勇有谋,智慧过人。
薛甄珠记得,她幼时贪玩,和好友扮作男装,夜访天香楼。
因装扮手法低劣,被男客识破。
若不是桓宁出手相救,只怕名声这个东西早就烂掉了。
那夜之后,她便央求母亲,一定一定要帮她,嫁给桓宁!
如今得偿所愿,怎能因女子身份便草草放弃?
然而,桓宁说要和离。
桓宁说,和离,是为了她好。
桓宁说,她还分不清喜欢和喜欢的区别。
她急着证明自己的喜欢,便学着画本子,亲了桓宁。
亲过之后,又害怕桓宁生气。
看见桓宁摸嘴唇,又担心方才亲的太猛,弄疼了她。
正准备去查看桓宁嘴上是否有伤,却被扑倒了。
桓宁离她好近,身上的冷香和那晚一样。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薛甄珠没有丝毫的排斥。
甚至当桓宁的手探进她的衣内,被桓宁触碰过的地方,也热的要起火一般。
她想求饶,又不舍得阻止桓宁。
只是轻轻一握,她便失了控。
完全是下意识握住了桓宁的手腕。
她想要桓宁轻点。
桓宁却利落收手,要她今后莫再鲁莽。
桓宁离开了,碧桃说,她去了书房。
碧桃为她愤愤不平,她却无比后悔。
方才,若是不阻止桓宁,就好了。
新婚夜。
桓宁在书房一夜未眠,薛甄珠也瞪眼到天亮。
她想了一夜。
如何才能阻止桓宁。
既然老丞相公爹替桓宁允了这门婚事,想必也是不愿看到二人和离的。
天色渐亮。
碧桃伺候薛甄珠穿衣洗漱。
府上得嬷嬷过来取喜帕,薛甄珠慌了。
她竟忘了还有喜帕一事。
碧桃要薛甄珠稍安勿躁。
她拿出沾有血迹的喜帕,交给麽麽。
麽麽满意地离开了。
看见小姐在看她,碧桃偷偷把手藏了起来。
“小姐,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
薛甄珠心疼地拉过碧桃的手,一道刀痕横在整个掌心。
伤口虽浅,但仍是渗人。
“傻的!今后莫要如此!”
“小姐,奴婢知道小姐心悦姑爷。小姐定能得偿所愿。”
薛甄珠红着脸拉近碧桃,小声问:
“会不会太多?”
薛甄珠指的是喜帕上的血。
可碧桃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开整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吧?”
薛甄珠哪会知道,老丞相看见沾了血的喜帕,笑得胡子都歪了。
到了请早安的时候,薛甄珠先桓宁一步过去。
她要抢占先机,率先说服老丞相公爹帮她。
结果,她刚一进屋,就被老丞相公爹一通彩虹屁,夸她是好儿媳。
还给了她一对家传玉镯,要她传给和桓宁的下一代。
薛甄珠噎住了。
一个女的,和一个女的,咋创造下一代?
靠拯救世界么?
好吧,薛甄珠承认。
独守空房一整晚,她气。
不过,腹诽归腹诽。
她还是乖巧地接过了这对传家玉镯。
老丞相公爹遣散屋内的丫鬟小厮。
“甄珠啊,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宁儿的秘密。”
薛甄珠点头。
“我打算过2年,在族内选一子,交由你们抚养。”
薛甄珠麻溜收回了方才的怨气。
还是老丞相牛啊!
姜还是老的辣!
二人刚刚说定,桓宁入了房。
薛甄珠一看见桓宁,便想到了昨晚,又闹了个大红脸。
她羞得垂下头,只敢偷偷看桓宁修长白皙的手。
嗐!
没出息。
桓宁问她喜帕的事,薛甄珠心里慌得一批,
幸亏老丞相公爹及时暴走。
桓宁被他爹揍得嗷嗷直叫。
不再是惯有的清冷贵公子模样,反而,
怪可爱。
噗!
被一顿收拾的桓宁总算乖了下来。
老丞相公爹将收养计划讲给桓宁听。
桓宁许是太开心了吧,眼睛不眨地看着薛甄珠。
被桓宁这样注视,薛甄珠开心到飞起。
她连忙点头,还不忘给桓宁飞一个眼花。
桓宁看着薛甄珠,欲言又止,随后甩袖而去。
薛甄珠连忙跟上。
她还得向桓宁证明,她真的知道喜欢是什么。
薛甄珠身体力行证明了。
可吓跑了桓宁。
桓宁称公事繁忙,2天没有回家。
可第三日便是回门的日子。
若她独自回门,家里的三个炮仗哥哥,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虽然老丞相公爹承诺,回门日,桓宁必出现。
但薛甄珠仍是不放心。
一直到深夜,薛甄珠遣去的小厮,都没把桓宁带回来。
薛甄珠有些失落。
一个小厮急匆匆赶回来。
桓宁在天香楼被薛家大公子揍了。
薛甄珠叫来马车,直奔天香楼。
车还未到,便听见外面一片嘈杂。
隔着车厢就能听见自家大哥的大嗓门。
她急了。
没等碧桃搬来踩脚凳,便一跃跳下马车。
嘶!
好疼!
薛甄珠顾不上这些。
自家大哥的拳头是最硬的。
她一想到桓宁被大哥的铁拳揍,心跳就乱了节奏。
小厮拨开围观的吃瓜群众。
只见五大三粗的薛义被薛勇和薛文拉着。
在他们对面,桓宁倒在地上,靠在一男子的怀里。
薛甄珠看见这一幕,只觉全身的血液一齐朝天灵盖冲击。
“住手!!”
薛义抬起的拳头僵在了半空。
薛勇离开薛义一米远,和暴力的大哥划清界限。
薛文掏出折扇瞎呼扇,抬头45°角仰望星空,企图置身事外。
然而,准备好迎接小妹雷霆之怒的三人,看着他们的宝贝小妹。
气冲冲地跑向桓宁。
一把推开桓宁身后的王家小公子,王逍遥。
“谁让你碰她的!走开!”
?
这个走向,颇有些迷惑。
二哥薛勇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妹难道不应该,先找咱的事儿么?”
“或者,找桓宁的事儿。”
“怎会是王家公子??”
薛甄珠找的就是王逍遥。
嫁给桓宁前,王逍遥便常伴桓宁左右。
俩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那时,薛甄珠更多的是羡慕王逍遥,可时时待在桓宁身边。
可如今知晓了桓宁的秘密。
薛甄珠就再也无法直视王逍遥的任何亲密举动了。
方才她看见桓宁亲密地倚靠在王逍遥的怀里。
她差点原地爆炸。
叫的有多大声,心就有多虚。
薛甄珠忍不住猜想,
桓宁是否心悦王逍遥?
王逍遥与她,于桓宁而言,孰轻孰重。
薛甄珠根本不敢想。
答案不言而喻。
和薛家三兄弟一样懵的,还有被掀翻的王逍遥。
此时,薛甄珠气得双眼喷火,正愤怒地盯着他。
王逍遥快冤枉死了。
他好心过来劝桓宁回家。
谁知刚找到桓宁,就碰见了薛义。
桓宁夸夸挨了一顿揍。
他也被薛义的拳风扫了好几下。
这会儿,薛甄珠紧抱着桓宁,防贼一样看着他。
薛家三兄弟看天的看天,放空的放空。
王逍遥委屈死了快!
他一瘪嘴,来了气。
谁还不是个世家公子,小爷不伺候了!
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衣摆却被人拽住。
桓宁拉着王逍遥的衣摆,要和他一起走。
薛甄珠又是一个眼刀飞过。
要是眼刀也算刀,王逍遥此时已经被薛甄珠千刀万剐。
王逍遥默默抽衣摆。
“不是兄弟不仁义,实在是你家婆娘太凶了!!!!”
哪知桓宁攥得特别紧,打定了主意,要和王逍遥一起走。
薛甄珠见桓宁如此,鼻尖涌上酸意。
她松开了桓宁。
“你若想与王公子一起,便去吧。”
薛甄珠起身离开,刚走一步就摔在了地上。
方才从马车一跃而下,伤到了脚踝。
薛家三兄弟气得要过去揍桓宁,被薛甄珠吼了回去。
薛甄珠咬牙站起来,拒绝碧桃的搀扶,一瘸一拐地朝马车走去。
刚走一步,又摔了地。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桓宁松开王逍遥的衣摆。
“夫人,且慢。”
薛甄珠站定,红着眼扭头看桓宁,嘴角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夫君,我没事。”
桓宁站起来,走到薛甄珠身前蹲下。
她轻按薛甄珠的脚踝,薛甄珠的小脸瞬间皱在了一起。
“胡闹!”
桓宁心中莫名起了一股怒气。
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快她一步,将薛甄珠抱了起来。
桓宁抱着薛甄珠向王逍遥赔罪。
薛甄珠朝王逍遥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王逍遥揉了揉眼,确定没看错。
桓宁踩着脚蹬,抱着薛甄珠进了马车。
薛家大哥、二哥还在原地目瞪口呆。
唯独薛文,一脸磕到的表情,摇着纸扇进了天香楼。
3
桓宁将薛甄珠轻放在软塌。
车内空间狭窄。
二人靠得极近。
薛甄珠整个人被桓宁的气息包裹。
然,让她着迷的冷香中,还夹杂了天香楼的俗媚香气。
怦怦直跳小鹿乱撞得心跳瞬间冷却。
薛甄珠推开桓宁。
手下的胸膛,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桓宁丝毫没有察觉出薛甄珠起了小性子。
她抬起薛甄珠受伤的脚,脱袜查看伤势。
哪知,薛甄珠执拗地要抽回脚。
“宁公子,你我本是将要和离之人,现下要看女儿家的脚,怕不合适。”
桓宁自动过滤掉薛甄珠的话。
她按住薛甄珠不断乱动的腿,动手脱鞋袜。
可薛甄珠偏不依。
她抬起没有伤到的脚,踹向桓宁。
桓宁自小被老丞相逼迫习武,薛甄珠哪会伤到她。
可她怒了。
薛甄珠的脚踝,已经鼓起很高一块。
若还不老实,未来几日怕是不能下地走路。
“甄珠,听话!”
薛甄珠不听,蹬着两条腿摆脱桓宁的控制。
桓宁不敢下死力气。
被薛甄珠接连踹了两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够了!”
桓宁放弃薛甄珠的腿,直接俯身压在了薛甄珠身上。
薛甄珠的双手和双脚被桓宁压制。
她愈发觉得委屈,竟一口咬上了桓宁的耳朵。
“啊!!!”
马车外,碧桃听见车内的惨叫声,在心里默默为小姐加油。
薛甄珠咬上去才知自己做了荒唐事。
桓宁忙着拯救耳朵,松开了压制薛甄珠的手。
薛甄珠双手得到自由,大胆抱住身上的桓宁。
她松开口中的耳朵,在桓宁耳边温柔叫了声夫君。
被薛甄珠抱住的桓宁身体一僵。
“甄珠,你先放开我。”
薛甄珠不放。
她知道,若是放了手,桓宁定会如前两日那般,跑得远远的。
桓宁叹了口气。
这该死的魅力。
薛甄珠是从何时对她沉迷至此?
薛甄珠紧紧抱住桓宁,享受这片刻的亲密。
方才的吃味,别扭,见鬼去吧。
桓宁似乎知道薛甄珠在想什么。
她拍了拍薛甄珠的小脑壳,
“乖,听话。先松开我,我不走。”
薛甄珠瞪着滚圆的大眼睛看着桓宁。
桓宁哄小娃娃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薛甄珠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双臂。
桓宁离开薛甄珠,起身坐到对面。
薛甄珠怀里空荡荡,瘪瘪嘴,好委屈。
“甄珠,你知我是,”
“那又怎样!”
“嗯?”
“我不介意!”
“啊?”
“你就是你啊!”
“可是,”
薛甄珠感觉到,桓宁要和她划清界限。
她急了。
她要过去和桓宁一起。
却忘了自己脚上的伤。
脚一着地,整个身体向前扑了过去。
桓宁眼疾手快,接住了薛甄珠。
薛甄珠就势坐到了桓宁的大腿上。
桓宁,就有点懵。
薛甄珠是如何从地上,瞬移到她腿上的?
中间是不是错过了啥步骤?
薛甄珠眼泪汪汪地捧住桓宁的脸。
“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吃味,不该推王公子。”
桓宁扶额,这又与逍遥何干?
“以后我会乖乖听话,帮你守住这个秘密。”
“谁欺负你,我就叫哥哥们揍他!”
“爹爹也可以帮你揍他们!”
“我是京城最可爱最美丽的女子。”
“我吃饭很少,很好养。”
“你娶到我,不亏的。”
“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们不和离,好不好?”
“球球你了。”
“夫君……”
薛甄珠一股脑说完憋在心里的话后,紧张地看着桓宁。
脸上的小手软软的,鼻尖尽是奶香。
桓宁垂在身侧的双臂,环到了薛甄珠腰间。
薛甄珠激动啊!
这朵高岭之花终于要被她摘到了么?
碧桃在车外提醒,丞相府到了。
桓宁抱着薛甄珠下了马车。
健步如飞直奔碧落阁(她俩住的地方)。
薛甄珠窝在桓宁的怀里,双手紧张的揉衣服,差点把衣服揉烂。
到了碧落阁,姜太医早早候在那里。
薛甄珠顿时耳清目明。
所以,桓宁着急忙慌地抱她回屋。
不是想要那个。
而是因为约了姜太医?
姜太医打了个冷颤,哪里来的怨气。
桓宁抱着薛甄珠进了卧房。
小心将薛甄珠放到床上,才看见她脸上的怨气。
桓宁拍了拍薛甄珠的小脑壳,
“乖乖的,不然明日回门,你三个哥哥又该揍我了。”
桓宁会戏法么?
为什么她拍了拍薛甄珠的脑壳,薛甄珠一肚子的不满立刻消失了呢?
姜太医在旁边乐呵呵地磕糖。
薛甄珠甜甜地叫了声姜爷爷,便由着姜太医给她治疗伤脚。
“问题不大。这两日按时涂药,就不要下床走动了。”
姜太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桓宁,
“小两口年轻气盛,甄珠这丫头养伤期间,还是节制些的好。”
薛甄珠臊得把脸埋进被子。
桓宁耳尖微红,她轻咳一声,将姜太医送了出去。
“碧桃!”
桓宁刚一离开,薛甄珠急忙唤来碧桃。
她要那件偷偷买回来的衣服。
“小姐,确定要在今夜么?”
薛甄珠点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此时需趁热打铁,以免夜长梦多。”
小姐御夫有术啊,碧桃一脸崇拜。
薛甄珠看着这片布料比肚兜还少的衣服,一阵心虚。
但想到桓宁对和离的态度。
她一咬牙,穿上了“战衣”。
薛甄珠缩进锦被,静待桓宁回来。
送走姜太医,桓宁在院内徘徊,迟迟不入房。
想起方才薛甄珠在马车内的话,
她没办法再用平常心面对薛甄珠。
桓宁又叹了口气。
她这样的人,男不男,女不女。
有什么值得太尉府嫡女喜欢的?
薛甄珠这般的女子。
家世、样貌、才华,样样皆得。
若是她想,这天下的好男儿,随便选一个,都比她桓宁强上百倍千倍。
她有的,也不过是一副无用的皮囊罢了。
桓宁左思右想,更坚定了和离的想法。
她的人生已经完了,就莫要再拉一个人下水了。
想通之后,桓宁进了卧房。
床上的锦被之下,藏着一颗小脑袋。
薛甄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桓宁看着薛甄珠可爱的睡颜。
白嫩的脸颊上,被热气暖出了两朵红团子。
莫名想到那日在书房,薛甄珠扬起的脸,也是如此这般香甜。
这么可爱的脸,一定很软吧?
桓宁跪在床榻边缘,呆呆地看着薛甄珠。
一下,就摸一下。
桓宁伸出了食指。
她轻轻戳了戳薛甄珠的脸。
好软!
好嫩!
薛甄珠睡梦中娇软地嗯~了一声。
桓宁吓得连忙缩回手。
幸好,薛甄珠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桓宁捂住胸口,平复快要蹦出来的心跳。
指间还留着滑嫩的触感。
她想再摸摸。
伸手的瞬间,她愣住了。
突然站起身。
这个房间不能再待了。
可桓宁没走成。
她的衣摆被拽住。
薛甄珠拽着桓宁的衣摆,红着脸看她。
“夫…夫君,夜深了。”
桓宁顺着薛甄珠拽她的手腕看过去。
胳膊是光的。
肩膀是光的。
锦被下的身子,是否也是光的?
那日书房内的匆匆一瞥,再次重现。
桓宁整个人突然不淡定了。
她指着门框,说要去给薛甄珠拿药。
步子却迈向桌子,倒了杯凉水猛灌。
连喝三杯,心火却越喝越热。
“夫君,莫要再喝了。”
薛珍珠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锦被掉落,露出那片要遮不遮的布料。
桓宁手一抖,茶杯落地,摔了个稀碎。
娘的!
这女人哪是太尉府嫡女!
是来人间勾引她的妖精吧!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薛甄珠这么妖呢……
桓宁又怂了。
她想逃。
可逃不掉。
薛甄珠这次眼疾手快。
看着桓宁有遁走的想法。
迅速跑下床要拦住她。
“夫君,别走!”
桓宁脑壳疼。
这女人又忘了自己是伤患。
桓宁动作更快一步,阻止薛甄珠下床。
却被薛甄珠反客为主,牢牢抱住。
薛甄珠身上的皮肤白到发光。
晃得桓宁冷汗热汗一起冒。
桓宁手足无措。
这些年为了装男子,她特意在天香楼练的心态。
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甄….甄珠,我….我不能”
他喵的。
她哪是不能!
她是根本不会啊!
她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薛甄珠不听。
她收紧双臂,打定主意,今晚要拿下桓宁。
“夫君,夜深了,我们入寝吧。”
桓宁浑身僵硬,大脑空白。
被薛甄珠抱着的地方,一片柔软。
“夫君,奴家给你宽衣。”
桓宁被薛甄珠施了魔法,任由她摆布。
头冠被薛甄珠卸下。
外袍被薛甄珠褪去。
中衣被薛甄珠脱到一半,皮肤凉飕飕。
桓宁瞬间清醒。
她连忙拽上中衣,将自己裹紧。
“那个,甄….甄珠,我们不能。”
薛甄珠急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
一下子把桓宁的中衣扒了下来。
她推倒桓宁,俯身来了个床咚。
“为何不可?”
桓宁红着脸,和墙壁对视。
“你会么?”
薛甄珠噎住了。
“你不是会么?”
桓宁:
“我….不会。”
薛甄珠:
“我…也不会。”
从小聪明到大的薛甄珠,第一次感受到了知识匮乏带来的绝地尴尬。
要不活了!
薛甄珠钻进锦被,这回连头也不敢冒出来了。
桓宁干咳了两声。
看着薛甄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好怕薛甄珠闷死。
又怕再看见那块设计过于险恶的碎布。
“甄珠,我…我今晚睡书房。”
“你好生休息。”
“明日还要回门。”
“夫君!”
听见桓宁要走,薛甄珠从锦被探出头。
小脸已经憋到通红。
“那个….一…一起睡。”
桓宁有些犹豫。
薛甄珠似乎知道桓宁在想什么。
“不碰你。”
桓宁觉得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下。
薛甄珠掏出一把钥匙。
“公爹给书房上了锁。”
呵呵。
老爹你做个人吧。
4
桓宁检查了一下中衣,确认好后,才进了锦被。
被子上全是奶香味。
被香甜的气息包围,桓宁躺着不动。
她也不敢动。
薛甄珠在被子里蛄蛹来蛄蛹去。
就蛄蛹到了桓宁身边。
“夫君。”
香甜的气息喷在耳边。
桓宁抓牢锦被,“你说过,不碰我的。”
薛甄珠在她耳边悄声说。
“嗯,不碰你。”
薛甄珠嘴里说着不碰。
手却在锦被里搭上了桓宁的匈。
桓宁泪眼婆娑地盯着头顶床帐。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薛甄珠解开桓宁的中衣。
在桓宁匈前一阵摸索。
不过片刻,桓宁胸前束缚消失。
就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解开桓宁的束胸,薛甄珠便撤回了手。
“每天戴这个,一定很累吧。”
“睡觉的时候要脱掉。”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用戴。”
桓宁盯着床帐,眼睛一眨不眨。
她怕眨了眼,眼泪就会流出来。
老丞相与孩子无缘。
努力半辈子,只得一子,还是个女娃。
眼看着后继无人,无人延续家族的兴盛。
老丞相在桓宁出生时,当即改了她的性别。
将桓宁自小当作男娃教养。
直到王逍遥与她分享第一次梦遗的经历。
桓宁才发现,她与男子的不同。
不是没闹过。
桓宁的母亲为了让她接受这个现实。
不惜跪地相求。
老丞相气得罚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桓宁硬着性子,三天滴水未进。
最终在祠堂昏倒,被抬了出去。
醒来后,挨了老丞相一记耳光。
母亲因为她,坠了井。
把人捞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从那天起,桓宁便认下了男子的身份。
薛甄珠哭了。
安静的室内,是薛甄珠抽泣的声音。
薛甄珠心疼地拥住桓宁。
“不是你的错。”
桓宁感受着来自另一个躯体的安慰。
很奇怪。
她竟然会将这段不堪的往事,讲给薛甄珠听。
桓宁叹了口气。
她们还能成功和离么?
薛甄珠拥着桓宁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
却是桓宁抱着薛甄珠醒过来的。
薛甄珠红了脸。
缩在桓宁颈窝,不肯抬头。
桓宁拍了拍薛甄珠的小脑瓜。
“让我看看你的脚。”
薛甄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听见桓宁在她头顶一阵笑。
桓宁起身,又瞥见了薛甄珠的身体。
连忙用被子盖住薛甄珠。
姜太医的药效果很好。
薛甄珠脚上的瘀肿已经消了大半。
“今日回门,莫要乱走动。”
桓宁唤碧桃入房,服侍薛甄珠更衣。
二人一起去向老丞相请早安。
不知是不是错觉。
老丞相总觉今日的儿媳略有不同。
薛甄珠对老丞相就是不满了。
昨夜听了桓宁的回忆。
她这会儿只想拔光老丞相的胡子。
薛家早早守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宝贝疙瘩回门。
远远看见桓宁的马车驶来。
薛家三子默默掏出早已备好的武器。
昨日天香楼,桓宁害他们小妹受伤。
这个仇,他们可记下了。
桓宁看见虎视眈眈的薛家三子,嘴角忍不住抽搐。
昨日若不是他躲得快,薛义的铁拳,能让她躺半个月。
再看薛甄珠。
这丫头一脸兴奋。
从车窗探出身子,朝家人挥手。
桓宁连忙拽住她的后衣领,怕她掉下去。
“小姐,快进去。很多人在看呢。”
经碧桃提醒,薛甄珠才发现自己有些忘了形。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桓宁。
“我父母和三个哥哥很好的。奶奶也特别好。”
“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是…是么?
桓宁好像看见薛义身后藏了把斧子。
应该,不是为她特意准备的吧?
马车在薛府门口慢慢停下。
桓宁抱着薛甄珠小心下了马车。
脚刚落地,怀里一空。
薛甄珠就被薛太尉抱走了。
留给桓宁一个孤冷高傲的背影。
薛义和薛勇冷哼一声,跟上薛太尉离开。
薛文假模假样地拍了拍桓宁的肩膀,
“昨日之事,父亲和母亲已经知道了。你好自为之。”
桓宁扶额。
三舅哥你不用笑得那么开心吧。
桓宁跟上薛太尉一众,入了会客厅。
薛太尉叫人在会客厅的上位旁摆了一个软塌。
薛甄珠就坐在上面。
岳母看着薛甄珠受伤的脚,用帕子擦着眼泪。
岳丈连连叹息,气得直拍大腿。
屋内的其他人看见桓宁,
一副恨不得让他当场消失的模样。
桓宁暗叫一声完犊子。
就听见薛甄珠唤她过去。
“夫君,你过来坐。”
薛甄珠拍了拍身旁的软塌。
拍得桓宁一阵腿软。
甄珠啊,没看见你爹要吃人么!
薛甄珠是真没看见。
她撵走软榻上的母亲,要大哥带桓宁过来。
薛义不情不愿地起身,听见薛太尉重重咳嗽了一声。
随即拍拍屁股,又坐了回去。
桓宁站在中间,三堂会审一般。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不尴尬。
薛甄珠急了,起身下榻要和桓宁一起。
薛母连忙阻止,薛家三兄弟在旁防护,准备接住小妹。
“珠儿,别闹!”
爹爹发了火。
薛甄珠缩回小脚,瘪嘴委屈。
薛太尉从未对宝贝女儿说过一句重话。
此番,必须要问清楚一件事。
否则,他与夫人寝食难安。
“昨日你缘何会去天香楼?”
桓宁沉默。
“你对珠儿,是否有心?”
桓宁低头。
“这桩婚事,是否违了你的意愿?”
桓宁不语。
室内鸦雀无声。
薛甄珠的抽泣声由小变大。
薛家三子亮出武器,咬牙切齿的要和桓宁拼命。
“够了!”
薛甄珠红着眼。
“父亲,这桩婚事,本就是我强求来的。”
“昨日之事,夫君已和我解释清楚。”
“我与夫君好不容易亲近了一些。”
“你们这般闹,若是让夫君讨厌我,我…我…”
“哇!!!!!”
薛甄珠一哭,屋子里的薛家人方寸大乱。
薛太尉忙着安慰宝贝女儿。
薛家三子变着法儿逗妹妹笑。
桓宁在旁边看着,感觉并不真实。
她难以理解。
为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薛甄珠,会喜欢她。
喜欢到连她是男是女都不在乎。
屋内乱作一团。
丫头进屋,禀告称老太太诊疗结束,众人可以去问安。
薛家老太太近来身体欠佳。
薛家重金请来一位西域医师,为老太太调理。
在他的调理下,老太太身体状况日渐转好。
众人起身去老太太处问安。
薛太尉瞪了桓宁一眼,便率先离开。
看着朝她张开双臂的薛甄珠,桓宁一脸无奈。
她抱着薛甄珠,和大家一起去了薛老太太的院子。
在院门口,刚好和西域医师打了照面。
这位西域医师与他们的样貌格外不同。
鼻梁高挺,眼窝深邃。
眼珠子和天空一个颜色。
竟格外好看。
薛甄珠好奇地打量着他。
却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桓宁看。
桓宁也发现了医师的目光。
薛文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阿卓,昨日答应你的春江酒,已备好。”
说完便拉着医师离开了。
叫阿卓的医师被薛文拽着,仍不断回头,看向桓宁。
桓宁也看着阿卓,甚至不解。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眼皮子上软乎乎的。
“夫君,不准你看别人。”
薛甄珠在她耳边悄声吃飞醋。
桓宁心头一动,竟听话地点头,“好,不看别人,只看你。”
薛甄珠表示,又被撩到了。
她红着脸放下手,才发现父亲和哥哥们都在看她。
母亲也是一脸含笑。
薛甄珠羞地把脸埋进桓宁胸前。
看见他们这副模样,
薛太尉夫妇的心才算放进肚子。
众人笑哈哈地进了院子,去向薛老太太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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