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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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马衔山,旅游好去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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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长在马衔山脚下,她给我的童年带来无尽的乐趣,也给我的人生留下永远难忘的回忆。如果童年是一串色彩斑斓的珍珠,那么我和她的往事,就是我记忆中最耀眼的一颗。

马衔山处在临洮、榆中交界处,陇中颇负盛名。也有人叫马寒山,大概是因为她有“寒山积雪”的壮丽景观吧!的确,三千多米的海拔,有时到了夏季,山顶仍然飘雪,感觉从黄土高原到了青藏高原,怎能不让人惊叹?马衔山有一种原始、野性、温润和粗犷互相调和的美,这种美,是黄土高原独有的一道风景。

在我孩提时,马衔山还不是重点保护区,家乡的人们,可以来这里放牧,采药。那时候基本是一个庄的羊群都在一起放牧,两家两家地轮,轮到哪两家,就由这两家负责把羊群赶到马衔山放牧一整天,到晚上才赶下山。这样轮流,就给大家腾出许多时间来干其他事,而且羊群在山上吃一整天,也吃得很饱,不用晚上再给饲草了。我最喜欢代替父母去上山了,因为放牧一天,我也在山上快乐一天,有时我们为了玩一天,就是没有轮到自家放牧,也要跟着放牧的孩子一起上山。

天刚亮,父母便给我们准备好干粮和水杯,还有雨伞,有时还有药铲和装药的袋子,想着让我们挖些柴胡等药材带回家。虽然父母没有说过,但我们绝不会忘了偷偷将好火柴或打火机带在身上。从家里赶着羊群来到马衔山,有很长一段路,四只脚的羊儿不会累,我们虽累但快乐着,一路和同伴说笑,还有羊群陪伴,不觉间就到了马衔山脚下。面前高耸的两座高山,左边的叫土鹿子顶,右边的是喜雀台。

土鹿子顶就像一个脾气暴躁的莽汉,迎面峭立,气势逼人。上面全是裸露在外的形状不一的岩石,从他下边经过,感觉有岩石会突然滚下,所以虽是熟路,但还是心里有些忐忑,害怕惹恼了他,扔下几块飞石,所以时不时要抬头看几眼才放心。又听大人们说,天晴时,蛇便一条条从石头下钻从来,在平坦的石面上蜷成一盘晒太阳,虽然从没有见过,反而更觉可怕,所以我很少去土鹿子顶。右边喜雀台完全不一样,像一位身穿绿纱斜趟着的温和阿姨。

走近时,全是五颜六色的各种野花,许多都叫不上名字,惹得各种蜂儿嗡嗡地飞来飞去,惹得小鸟叽叽喳喳地飞起飞落。踩着脚下柔软的绿毯,嗅着浓浓的花香,惬意地接受大自然的抚慰,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这两座性格迥异的大山,像是马衔山的看门人,不管什么人到了这里,都给你一种大气和豪迈,又给你亲切和热情,既守护者马衔山,又欢迎远方的客人,谁说大自然没有情感?只不过我们没有用心体察罢了。

羊群到这里便尽情美餐起来,所以走得慢,我们也走得慢,边走边缓解上山来的疲劳。从这里开始,就有一折好戏可看了。虽然绵阳性格温和,但公绵羊例外,为了赢得“美女”的芳心,他们往往奋不顾身,勇猛而执着。当有一头公羊追着雌绵阳跑上跑下时,另一头身强力壮的公绵阳便出来英雄救美,不用下战书宣战,一场大战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首先对战的双方各自后退四五米,然后相对急速冲去,“咚”的一声,宣告第一个回合交战结束,这声音干脆而响亮,想象一个人如果站在中间,被他们前后一夹击,肯定会被撞成扁扁的。如果一方还不被对方刚才的力量所震慑,那么就再后退,不过这次退得更远,大约各自退十多米,或者更远吧!这次冲击也更快,更坚决,“咚”的声音也更大,更怕人。

我们看得兴高采烈,有时忍不住喝彩。多少个回合下来,终于有力不从心的一方选择败下阵来。获胜者仰头眯眼,龇牙咧嘴宣告胜利后,阔步向他心仪的雌绵羊走去。失败的一方自然躲得远远的,在一边独自消化他的不甘心和无可奈何。不过好在虽没有什么竞争规则明文约束他们,但似乎他们自打娘胎下来时便懂得适可而止的宽容,所以虽然失败者虽不光彩,但却不用担心对手再来找麻烦,没有性命之忧的,这不像人类,有落井下石和斩草除根的传统。

有时候如果两只公绵阳实在势均力敌,打起持久战来,由战生怒,继而怒不可遏时,便不免头破血流,这是我们就赶紧用鞭子将他们打散,虽然这种拉架方式不够人性化,但不得已而为之。这样的场面,羊群每天都会上演,实在让人过足眼瘾。

羊群沿着喜雀台的半山坡一直吃进去,便是像簸箕一样的一片大草滩,叫泉化沟滩,滩后面就是泉化沟梁。向四周望去,到处是一团一团的羊群,散落各处的黑色或白色的牦牛,还有纯黑或黑红相间的骡马,真是一片理想的大牧场啊!汩汩的溪水在滩里交错地流着,羊群到这里便一字儿排开喝水。

这里的水真清,水底的沙石和一串串的小虾都看得清清楚楚。羊群到这里我们就不用再跟了,因为现在三面是大山,翻过了大山还是一座座大山,全都是草原,没有田地和人家,不担心羊群到农田去祸害庄稼。

羊群喝饱水便又找寻肥美的嫩草去了,没有牧人的吆喝和鞭子,没有庄稼地的诱惑,它们也自由了,想吃到哪里就吃到哪里,吃饱了,懒懒地躺在山坡上咀嚼消化,消化完了又继续找吃的。吃、喝、拉、撒、睡、玩,全部由自己决定。比起养殖场里吃着有添加剂的人工饲料,住着狭小空间的同类,它们是幸福的,因为这里有自由的天地。

我们这会儿便也大功告成,也放松下来喝水吃馍,吃饱喝足了,便头枕双手,岔开双腿,舒舒服服服地躺在几块大青石上晒一会儿太阳,兴致来时,还要唱几首自己喜欢的歌曲,虽没有韩红的高亢和腾格尔的动情,但同处高原时自由放歌的惬意和轻松,却是一样的。

仰头看那白云,白得彻彻底底,没有一丝的灰暗,没有白云的地方,全是明澈而深远,又干净的蓝天。从山头飞过的苍鹰,小小的身影在高空中一圈圈盘旋,不知是在找寻兔子,还是侦查我们的来意。

有时会从广袤的天空传来传来他们响彻云霄的叫声,又长又远。也有翅膀短小,却又飞得又快又高的灰隼,在老高的天空不停地原地煽动翅膀,像悬在高空的直升机,让我们惊叹它优美的姿态。它在空中“嘎嘎嘎”不停地叫着,这样呆好长时间,有时有半小时,到现在我也搞不懂它在干什么。

时不时有蚊蝇从耳边飞过,但却都不叮咬人,可以忽略它们的存在。是啊!高原的蓝天、白云、清流、飞鸟、昆虫,都那么的可爱可亲,他们又怎会做坏人心情的讨厌鬼呢?因为海拔高的缘故,这里纵然是夏天,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但却不灼热,清爽的山风徐徐吹过,犹如清水洗面,舒畅不已。

睡过瘾了,我们或是在小溪边戏水玩耍,捉虾米,垒水坝,打水仗,或是捉各种五彩缤纷的蝴蝶,把它做成标本夹在书本里,还可以采各种好看的野花,做成美丽的花环带在头上。

可惜那时没有手机和相机,要不留下可以看见的回忆,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事。除这些最常做的游戏外,我们有时也挖一个,或者用石头垒一个土锅灶,用干牛粪或干树枝做燃料,烧出外面漆黑,里面金黄的烤洋芋,团坐在一起吃得满嘴黑灰。

还会像打围歼战,地道战一样齐心协力挖出一只土拨鼠,洗剥干净后,做成烤肉,这种滋味,现在想起都有点馋。远处放牧骡马的乡亲用石块和树枝搭建的帐篷里飘出青烟,传来他们的说笑声。

他们绝不会责备我们,相反,还会对我们做野餐提供技术指导。在这自由的天地里,我们尽情撒欢,快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实在没意思了,才会去周围山坡上挖柴胡等草药,回家后当做对父母炫耀的资本,来换取家人的夸赞。

同伴中胆小的一般到这里玩耍后便不敢去别处,因为父母关于这里有狼的忠告早已把他们吓坏,但还是有几个像我一样胆大的,仗着人多势众,去别处寻找更多的快乐和刺激。我们一般都爱去泉化沟梁。这儿坡很长,也比喜雀台陡峭一些,但丝毫挡不住我们的热情。

慢走时,可以细细欣赏各种野花了。有一种随处可见的叫“杨昏子”的花儿,有小腿高,开满一簇簇米黄色的小花,听老人说羊吃了会变傻,所以我们从不见羊吃它,但花朵的确很艳丽,还飘着清香味,蜜蜂和蝴蝶都围着打转。审美次要的家乡人,给这样美丽的花儿起了这么一个带有鄙夷的名字,真让人遗憾。

从半坡到山顶到处是一簇簇翠绿的冬青,油亮深绿的叶片披在枝干上,像穿了绿色盔甲的士兵。狼毒花到处都是,因为在村庄周围常见,没有人去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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